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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园林,我们这些北方人大都是从课文里得到的第一印象,似乎十分神奇,可又不具体。毕竟,叶圣陶先生虽是苏州人,但不是建筑或园林景观的专家。

久闻江南四大园林或五大园林之名,一直在努力收集着造访江南的各种机会,无论是专门的旅游还是出差中的空余时间,都尽力能安排去拜访这些园林名作。按五大名园计,豫园、瞻园、寄畅园都已去过,编外的还有扬州个园、瘦西湖、何园。

上海的豫园是最先去过的,也算第一次领略江南园林,顿觉不同,石头和建筑的不断组合令人喜悦,而外面城隍庙的喧闹又使得那份安静十分迷人。其次是南京瞻园,毕竟是徐达的王府,气象不同,又有太平天国纪念馆等等、历史的人物味道最重,一片竹林将园内与园外巧妙分开。寄畅园借景发挥充分。前几日,终于在赶火车之前有一点时间去苏州拙政园。这样一来,只剩下留园的印花没有收集到了。

 

l  面积

拙政园72亩,留园2.33公顷、合35亩,寄畅园14.85亩,瞻园1.56公顷、合23亩、加上周边建筑也有大约30亩,豫园30多亩。此外扬州个园2.4公顷、合36亩,扬州何园1.4公顷、合21亩。

面积的数字背后有两个意义。其一是静态的比较。从现有的面积看,这些名园似乎20-30亩是主流,从直观感觉上,这个体量已经可以放下足够的山、水、植物、建筑,太小似乎不能尽兴、太大的确不容易驾驭。所以,拙政园以超越常规2倍的体量而运用自如的确苏州园林之魁,而寄畅园以明显小的面积(采用了尽量小的水系面积)彰显借景技巧也堪为观止。

其二是历史的来看。拙政园、留园、寄畅园、豫园都是晚明嘉靖时期左右设计建造的,瞻园是明初的中山王府、历史有六百年以上。这些园林基本为私家园林,在数百年间都几经兴废,有过扩建、也因园主的衰落而失修荒废,被太平军占为居所、也在日本侵华期间遭到过轰炸和破坏。还有周边环境的变迁。瞻园开始很小,经徐家九代园主修缮才成规模,现今又已融入了2007年扩建的内容。拙政园据记载最初有200亩左右,除了核心园区,周边还有大量农田勾勒出一派田园景致。出租司机给我讲道:西哈努克亲王来参观拙政园,为了他的汽车方便,政府还拆除了一部分(当然我猜可能不是核心景区?)所以,几经风雨后,现在的园貌也都是在太平天国忠王府基础上、20世纪末以来复建重修的结果,虽然参考了历代可以查阅的图纸,但也必然已经融入了今人的设计。修旧如旧,但历史毕竟是层叠的。北京的八达岭长城也基本都是1984年复建的,故宫从明代到现在也有过大小失火一百多次。这是历史本身时间性的特征。

 

l  借景

拙政园借景北寺塔,被人乐道,甚至作为代表景色印在了拙政园的门票上。拙政园全园东西狭长、围绕东西水景,从水景的东岸向西正好可以看到两边树木掩映的夹角是几公里之外的北寺塔。塔影渺渺,若隐若现,十分别致。而且,我试图在园内其他角度观察,却无法看到北寺塔,包括几处亭台较高处。想来也许是因为角度倾斜后,园内树木和建筑会遮挡视线。因为东西方向上只有东端的最佳视点是无遮挡的一条狭窄的直线通道吧。

寄畅园,多个角度借景锡山、惠山、龙光塔,以小见大,是其独到之处。寄畅园面积相对小,因此借景也是为园林增色的要点。从进门右侧的月亮门可以远望龙光塔。但寄畅园在锡山、惠山脚下,园内可多点观山见塔,借景虽多,但的确不如拙政园远借7里之外宝塔的高超。

 

l  拙政园

拙政园里几乎用到了可以想见的全部中国园林手法,叠山、理水自不必说,山有园东部的假山小丘、亦有西部的堆土小坡,水有东部的开阔湖面、也有从中向西的蜿蜒环岛。建筑物有屋、有亭、有楼、有廊。尤其曲折跌宕之游廊,左右弯曲、上下起伏,加上廊子的瓦屋面另有一道曲折、有时平行有时发散。这些廊子嵌在山水之间、柳荫花丛之内,远观是一道迷人的风景线;置身其内却是动得有趣、走得新鲜,想必更有四时之异,叫人百转不厌。

所谓龙形的一处楼台藕香榭,造型别致,而又昂头于湖心,藏尾于游廊假山之内,应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更有龙尾北侧一处叮咚水音,匿于白墙绿藤之底,恰是无处相寻只闻声的奇妙。想来这一招在寄畅园的八音涧也是有的,而彼处是藏于假山狭缝之中,此处是至于水面石路之侧。若要两相比较,我以为寄畅园之水音技高而生动、正合“寄畅”散心之题;拙政园之水音设计普通但生环境之效果、动静相宜,成“大隐隐于市”之意正合“拙政”朴素之心。

曲折的小飞虹桥,西部园中山岛间的小铁桥,满是花萝的铁桥,与谁同坐轩、蓝色彩色玻璃的点缀,长石凳,种种建筑小品各具形色……东园内一处开阔的嫩绿草坪,豁然开朗,旁边一株大树相守,更显辽阔之意,而这种草坪却是很有法式花园的感觉,落满了一层红色的树叶、格外优雅(只是拍照设备和技术所限不能充分展现眼睛的所感),不知是明代设计还是清以后的设计,总是别出一格、犹如世界园林艺术大会——想来瞻园南部也有一处长形草坪,但配以盆景,显出来的却是和风枯山水的意思。

有形不难无形难,有景不难无景难。在东园 大蛇丸的西南角和西园的西南角都是一面四五米高、二三十米宽的白墙。东园的墙守在草坪之后,墙上兼有几处屋檐装饰,所谓静中取动;西园的白墙则只是白墙,什么也没有,西园的蜿蜒水流向南而去、到达一处小亭台后“撞”在白墙岸上戛然而止。如此种种可见大师气象。难怪拙政园隔壁的苏州博物馆也要请贝聿铭来主持设计以求尽量相衬。

瞻园假山最著,豫园置于闹市、建筑最重,寄畅园建于山林、以小为大,拙政园则以花木为胜。东园之内万花盛开,延绵百米,有种植、有盆栽,廊架之上、道路两旁,红橙黄紫白,乱花渐入迷人眼!

花团锦簇正是时,绿树丛中彩花团,好一派鲜活景致,游人在花间,又添风景之动态。岸上之花,桥上之花,架上之花,百种不同。这种巧妙是最胜之处,也自不必说。

 

诗词楹联等文字趣意点缀园内,和其他江南园林一样,优雅的文气必是少不了的,西园的卅六鸳鸯馆(十八曼陀罗花馆)名称最有趣,其房顶有四道弯曲弧形用来拢音,是主人听戏的地方。诸次等等,言说不尽,想必在此园中有四时变换、晨暮不同的景致可赏。

园子的文化中也蕴着几百年的各种故事,这与其他园林一样。文征明六十三岁的鼎盛之作;王氏子豪赌输园、家道中落;满清入关苏州陈氏得园;曹雪芹《红楼梦》取材拙政园描绘大观园;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府……文化和景观一样从来都是历史层叠的结果。

l  苏州饮食

苏州的短暂旅程,主人选择的似乎都像是川菜为多,北方来的主人满不在乎的说苏州菜并无特色。未曾体验电影里宣传的松鹤楼,少有的一点认识感觉到苏州菜似乎也是甜味当家的江南口味,但相比无锡、上海的做法失之精细,相比扬州菜的用料又不够洒脱吧?一份苏州酱排骨,也是甜味,但还是粗糙一些,比不得无锡小排骨甜中调酸的精致。多的也未曾体验,只是大致如此。想来这里的昆曲、评弹、词话应该要比饮食丰富发达得多。

 

l  苏州经济

18世纪的经济中心,强大的市场经济,精细的做工。刺绣,连太和殿的金砖都是苏州烧制的,一来土质优良、二来做工精巧。当今的苏州,仍然是中国乃至亚洲的制造中心,GDP总量超过万亿元的第一个地级城市、位列中国城市第6名,仅次于上海、北京、广州、深圳和天津。苏州的交通较为发达是历来的优势和经济基础,目前东边靠近无锡苏南硕放机场,北站、火车站、园区站三个客运车站,高速路网密集,又有太湖水域。只不过车辆还是太多,位于沪宁杭三角正中心的苏州又是工业中心,高速路总是满满当当的样子,记得一次从无锡到上海机场,路过苏州一段也是赶上堵车很长时间,险些耽误了行程。

 

 

2014420

北京市潘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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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蝶清鉴

华蝶清鉴

94篇文章 6年前更新

北京人,远祖籍贯安徽省,大学毕业于北京的五道口技术学院。曾从事房地产行业和私募股权投资行业,现任职于某企业负责运营管理,COO,Cuibar Of Office,翻译为办公室催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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