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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师似乎是一位愿意与很多“主流”“知名”学者严肃讨论问题的人,本书中收录一些文章中颇有这等痕迹,但想来也是有道理的。与丁丁老师那种完全理念思考的康德式思维相比,本书代表的是另外一种方向,以最基础的人类学式的调研为基础的研究。读此书我也经常会再度思考人类学和哲学的关系。起源于民族调查的人类学,有着调研的方法论——诚然,方法论而不是研究对象是一个学科赖以存在的根本,地理学、社会学先后退出前沿也正在于此——而哲学在最高的逻辑上联系各种问题的解决法则,这两者的契合似乎就是最完美的一个人文社会科学学术系统。但一切并无如此的简单。一定意义上来说,诸位大师都曾经做过这种顶级的尝试(比如马克思、格尔兹),但结果上来看这一看似最伟大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我想,在统计学意义上,人类学方法使用了基于归纳的统计逻辑,而哲学方法则更多的使用了基于推演的形式逻辑,这二者的统一相当于要把统计学和数学完全连接起来——这当然不是有数理统计学就算完成了的。

 

再回到本书的内容:

 

三农问题是本书的主题。“三农”作为一个概念则由经济学家温铁军博士于1996年正式提出,自此渐渐被媒体和官方广泛引用;2000年初,湖北省监利县棋盘乡党委书记李昌平给朱镕基总理写信提出“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以及出版《我向总理说实话》后,“三农”成为较为著名的概念;2001年三农问题的提法写入文件,正式成为大陆理论界和官方决策层引用的术语;中共中央于2003年正式将“三农”问题写入工作报告。

对于很多土地问题的讨论,核心的议题是:农村土地是否应该私有化给农民——是对一个结论的否定形式,本书没有明确给出立论。相应的正面建议是:通过城乡工业化和经济结构调整,城市能够吸纳更多人口之后,三农问题会自然消解。相应的,需要否定革命浪漫主义的改革躁动,土地制度这类社会根本制度关系国运民生,不能为改革而改革,更不能头疼医头、治标不治本,表象化的改革一旦普遍化会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在方法论方面,我想可以概括为一个社会的工程学问题:非线性放大。很多三农改革思路和政策并非基于对“全国”这个研究母体,而是轻易(甚至随意)的宣布一些特殊(紧邻大城市、局部而短时)的小样本代表了全国农民、农村、农业,一些试点方式可以全国推广。这种方法论,其实在社会科学中是非常常见的统计错误,一些被观测对象面临着众多的社会控制条件,忽略这些先验条件而宣告一些社会分组有效、进而得到特征性结论。而在统计逻辑上争论一些案例到底能否代表母体,平均数和个体抽样平均数的关系,这是不容易有结论的,所以,这类问题也最容易被“容忍”。如果要那么高标准,社会科学还能得出什么结论?——当时如果仅仅为了急于得出结论,那么社会科学必将因为无效而失信于人、走向毁灭,是化学还是炼金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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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蝶清鉴

华蝶清鉴

94篇文章 6年前更新

北京人,远祖籍贯安徽省,大学毕业于北京的五道口技术学院。曾从事房地产行业和私募股权投资行业,现任职于某企业负责运营管理,COO,Cuibar Of Office,翻译为办公室催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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